钟厉胡说八道,往凌昭和他身上泼脏水,他只想出手教训那个没有素质的狗东西,也没当一回事。
一个人是调侃。
两个人是恶意中伤。
可是三个人、四个人,越来越多的人,甚至连他自己。。。。。。
季临一个箭步冲到水龙头前面,拧开水阀门,慌忙间把水流开到最大,水花往回溅。
他胸前的校服、脸上、头发湿了一大片。
可他却浑然未觉,捧起冷水往脸上泼。
过往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中轮番播放。
他是男的,东北纯爷们,怎么可能。。。。。。
他怎么可能。。。。。。
喜欢上一个男的?
搞错了,一定是搞错了。
季临从教室后门进去,目光落在座位上的凌昭身上。
他突然停下脚步,转身回到走廊。
冷风呼啸着吹来,脸上的水没擦,头发也是湿的,校服胸口的水已经渗透到里面贴身穿的薄衫。
他却不觉得冷,只恨自己还不够冷静。
一定是他搞错了,他对凌昭有怜惜,那是因为觉得凌昭可怜,有人爱他,却又孤立他,他孤单一个人,实在可怜。
对,他就是觉得凌昭可怜。
没错。
季临仿佛找到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。
转身回到教室。
凌昭一看到他,着急问道:“你头发怎么湿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