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稍稍放了心,但还是让丫鬟十二个时辰看着周乐安,发现一点不对劲的苗头,就立刻来报。
周乐安不在意,她每天按时吃饭,按时休息。
苍白的小脸有了气血的红润,消瘦如枯柴的身体逢春般逐渐丰满,整个人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气沉沉,重新焕发了新的生机。
是日,她和鲁国公夫人说,想去郊外梅林赏梅。
自从那件事以后,周乐安连自己的屋子门都不愿意出。
如今她心情好了,愿意出去逛逛,鲁国公夫人求之不得。
“好啊,让厨房准备些吃食,我陪着你一起散散心,你要是不想回来,那里不是有农庄吗,我陪你住几天!”
“娘,您忘了?今日表舅一家要上门走亲戚,您身为当家主母,怎么能不在。”
鲁国公夫人皱了皱眉,“可是……”
周乐安握住她的手,“娘,没事的,我多带几个护卫随行,天黑之前就回来。”
鲁国公夫人还是不太放心,“你表舅他们在邺京待不了几天,不如你过两日再去赏梅?”
“刚下过雪,正是赏梅的好时候,等过两日雪化了,路上都是泥,我才不要去!”周乐安哎呀一声,抱着鲁国公夫人的胳膊撒娇,“娘,你就让我去嘛,我会照顾好自己,不让你操心的。”
“你二哥好像在家,让他陪你去。”
“二哥他这些天也不知道忙什么,早出晚归的,还练武到大半夜,今儿个好不容易闲了下来,您就让他好好休息吧。”
这时,周衍恰好走了过来。
“娘,我和乐安一起去。”
看到他,母女两人都怔住了。
那日皇帝的赐婚圣旨到了府上,鲁国公夫人昏迷,周乐安大病,府上乱成了一锅粥。
周衍就是在那个时候消失的。
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,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等所有人回过神来时,他已经出府两天。
鲁国公夫人眼眶瞬间就红了,双手抓着他的衣袖,哽咽道:“你这几日去哪儿了,你知不知道因为担心你,我成宿成宿地睡不着,最近家中出了这么多的事,你身为长兄,怎么就不能省点心,就算有急事来不及和我说,让人捎个口信也好啊!”
周衍站着不动,任由她捶打,“娘,是儿子的错,您别哭了,儿子和您道歉,对不起。”
鲁国公夫人看他认错态度诚恳,气也消了大半。
正好丫鬟来传话,说是远方几位亲戚已经到了,鲁国公请她去前厅会客。
“诶,知道了,这就去。”
鲁国公夫人用帕子擦干眼泪,对周乐安叮嘱了几句,方才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