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在书画方面颇有造诣,饶是大师看了这寒梅图也挑不出什么差错,哪轮得到他指点。
萧承渊心里冷笑。
知他问的不是画,而是那上面交错纵横的枝干。
小太监若是明白其深意,定不会说出那番话,白白送了命。
“您是执笔之人,画中的一叶一花都该由您定夺,哪轮得到臣弟评头论足。”
萧承渊的声音清冷寡淡,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。
他向来都是这样的,无论发生了什么事,都面不改色,旁人无法从神情窥得他心中半分。
明明置身于这波云诡谲,乌云密布的朝堂,又好像远在水火之外,一脸的无欲无求,疏离淡漠。
也怪不得父皇那样严苛的人,也会对他青眼相待。
皇帝敛起神色,让他平身。
魏德端了茶点进来,摆放好后躬身退下。
厚重的雕花木门合上,屋子里再次陷入了安静。
皇帝呷了口茶,看着寒梅图上一枝开满梅花的枝条,浑浊的眼里闪烁着暗光。
斜逸旁出,美则美矣,但看着刺眼。
笔端上好的狼毫浸了墨,落在画上时又顿住了手。
画上已有,现在着墨不过是多此一举,还是让人看着难受。
皇帝扔了手里的毛笔,把画扯了下来,冲门口喊了声魏德。
“把它给朕烧了!”
魏德迈着小碎步进来,看见画时愣了一下。
这幅寒梅图皇上可是画了许久的,费了不少心血,好好的烧了作甚?
见他不动,皇帝沉了声音,“还不快去?”
魏德惊了一下,双手接过后躬身告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