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晚看着那个面露喜色的中年男人,有些疑惑,心想:“这是父女俩都要给我干活?”
“姑娘,呜呜呜。”
断指姑娘突然哭出了声,她一边使劲擦眼泪一边说着:“我回到家后,家里人说我、说我不干净了,还不如死……死在外面。村里的人都去我家看热闹,家里每天都……都吵架。我爷和我奶要把我赶……赶出家,让我找根绳直接吊死、吊死在外面了事,呜呜呜……”
程晚的面色沉了下来,林老太他们也是面色难看。
“我……我不想死,我和我爹娘说,我给自己找好活路了。我爹就……就在夜里带着我偷偷从家里跑……跑了出来。”
“我、我和她娘一是怕她是说话骗我们的,出了家门咋活?二也是担心就是真的她一个人咋走这么远的路?所以,我、我就带着她一路找了过来。姑娘!”
汉子突然跪了下来,眼泪鼻涕直往下淌。
“我和她娘没本事,护不住她,她留家里活不下去!
姑娘心善,给她一条活路,她打小就勤快能干,指定能好好给姑娘干活,姑娘给她一口饭吃就行,好歹、好歹让她活着。”
汉子说着咚咚磕头,程大牛赶紧把他从地上硬拉起来。
程晚只觉得心里堵得慌,她吐出一口浊气,看向断指姑娘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金香!我叫金香!”
程晚点头,“留下给我干活吧,我给你发工钱。”
金香喜极而泣,不停地点头,她爹也是笑中带泪,眼中带着久违的轻松。
“来,这是你的户籍,收好,别弄丢了。”
金香从他爹干裂的手中接过她的户籍,泪眼汪汪地喊了一声:“爹……”
金香爹抹了把眼泪,从身上背着的包袱里掏出一个小布包,然后从小布包里小心地拿出几个铜板,“这几个铜板你拿着,爹没本事,只能给你这么几个铜板了。往后好好给姑娘干活,别惦记我和你娘,爹找着机会再来看你,我和你娘知道你在姑娘这里,心里放心。”
金香爹已经亲眼见到了如今桂花和艳秋的状态,眉目间满是轻松快活,半点儿受磋磨的样子都没有,把闺女留在这儿,他自然是放心的。
金香爹没多待,只喝了两杯热茶就走了。
说是出来太久了,不放心家里。
程晚一家挺理解他,用油纸给他包了仨馒头,就在金香的哭声中看着他顺着村道离开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