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珏一夜无眠,相贴的掌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,他却没挣开方楚宁的手,他睁眼到天亮,人非常的疲倦,被药香熏得有些难受。谢珏看着时辰起来,挣脱方楚宁时,他极是不愿,握得很紧,谢珏强硬地挣脱,方楚宁才放开了他。
谢珏把煎好的药倒出来,回到床边时,方楚宁已睁开眼,灼灼有神地看着他,谢珏脚步一顿,又若无其事地走过来,坐在床沿。方楚宁的掌心似还带着湿润的汗,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一旁,似还能感受到谢珏的体温。
喝药了!谢珏淡淡说,他放下药后想去扶他,方楚宁沉默地蹙眉,疼得根本起不来,谢珏不忍,躺着吧。
方楚宁也没挣扎着起来,沉默地看着他,谢珏把药吹凉,一语不发地喂给他,谢珏在他眼底看到委屈。
疼了
方楚宁摇头,一碗药渐渐见底,方楚宁想起西州时,谢珏也曾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过他。
谢珏说,心里憋着气,别找知许打架。
他来挑衅我。
是吗
方楚宁委屈说,好疼啊,听风。
那就少说话。
谢珏把碗收到一旁,方楚宁喝过药后额头上有一层薄汗,很快就消散,他看到支开的窗户外飘雪如絮,隐约闻到梅花香,谢珏的院子离开梅花园很近。
谢珣伤得怎么样
你下的手,问我做什么
方楚宁乐不可支,笑着笑着牵动伤口,乐极生悲,疼得闷哼,谢珏慌忙过来查看,方楚宁是内伤,谢珏也只能看着,越看越恼火,若他和谢珣能收着点,何至于此。两人都不要命地往对方身上招呼,一个比一个没分寸。
听风,你是不是一夜没睡方楚宁问。
嗯。
上来陪我睡一会。
谢珏坐在床沿,沉默是金,方楚宁也不催促,谢珏抵不过他那双过分专注的眼神,放弃了抵抗,他的确是一夜没睡,有些疲倦。
可躺下来,也睡不着,他心里压着事不吐不快,你要在西州留多久
我伤成这样,你要赶我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