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沉砚实在是恼恨青妩的口无遮拦。
胸腔怒意翻涌,掌腹下是女子滑腻的肌肤,呼吸间的热气吞吐在他掌心。
那热意就像他掌下那人,蛮横无理地入侵。
温度顺着血液蜿蜒他的全身,满身阴煞之气都被那暖意驱逐,身体有窜出那不受控的渴望,蠢蠢欲动着。
萧沉砚目色极深,压抑着,刚要撤回手,就被她紧拽住拉了下去,却未放手,而是紧紧攥着。
“抱歉抱歉,我是关心你,关乎男人尊严,要不还是让司徒镜来给你瞧瞧伤?”
萧沉砚额上青筋一跳,反握住她的手,在青妩不解的注视下,他深吸了一口气,一字一顿:“不、用。”
青妩狐疑,视线下瞄。
不等她把那句‘当真?’问出口,杀意扑面而来,她直接点头:“也是,区区小伤,何足挂齿。”
都没见血,还没他腰腹处的刀伤深呢。
是她小看他了。
萧沉砚:“……”
他头疼欲裂,闭着眼转过身,“你来找我有何事?”
“找你借人。”青妩也不废话:“我不信京兆尹办事的能力,王玉郎情况不妙。”
“迟了的话,人就救不回来了。”
萧沉砚回眸,深不可测地凝视她:“你对穆夫人的事,倒是上心。”
青妩知他怀疑,双目明澈,不绕弯子,直接问:“那你帮不帮?”
“不帮。”
青妩噎了下,意外地瞪着他。
男人声音冷漠至极:“穆英乃是人妇,你将她带回王府,尚可用她乃‘重要人证’为理由。”
“王府与她无亲无故,她家儿郎失踪,帮着报官已是仁至义尽,若再调动人手相助,未免殷切过头。”
青妩舌尖在口腔内顶了顶,触及他眼神里的冷漠,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人一般。
无亲无故?
是啊。
穆英对他萧沉砚来说,的确是个无关紧要之人。
是她想岔了,还觉得他依旧是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,满腔热血的皇长孙。
她瞧见鸢尾院,瞧见院中的那盏花灯,以为萧沉砚多少会顾念着点旧日情分。
是她高看了自己。
凭什么觉得萧沉砚会爱屋及乌呢?不,或许上辈子的她,镇国侯府那个早死的青妩小郡主在他心里,也不过是儿时的一个普通故人。
那些情义和过往,早就淹没在岁月里了,面目全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