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宴深眉宇间隐起一股子浓郁的戾气,握着手机的五指的骨节也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。
霍夫人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,继续发脾气道:“你总怨我不跟你亲近,就你这德性,但凡见你一次就得被你气病一回,我有几条命跟你亲近?”
“早知道你是随了你爸这白眼狼属性,生你不如生块叉烧,至少不用受这般气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话何其歹毒,即便这些年霍宴声已经受惯了她的冷言冷语,这会儿还是如同大雪天里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冰水,叫他的从外到里,冷的彻骨。
这一盆冷水将他一直隐藏在心底的对亲情的渴望全数冻结成冰,又扬成灰。
他抬眸瞧了眼先斩后奏,先找到酒店过来的文伶,拒绝的话冷不丁就要往外冒,余光却先瞥大堂的咖啡吧那一抹熟悉的窈窕身影。
文伶也瞧见了,她扬着脖颈朝徐知意的方向看。
颇有点想要过去跟徐知意打个招呼的架势,摆明了是威胁,霍宴声眉心一拧,对文伶的厌恶几乎到了顶峰。
他断然可以丢下她不管,但他母亲那个人的性子,他再了解不过,必然是已经查过徐知意这趟的行程了,他这里若是算计不成,肯定是要算计到徐知意头上去。
即便他有心防着,但他们之后还要在这边待上多天,难保总有看顾不到的时候。
不如他自己先把事情压下来,回去有的是清算的时候。
他阖了阖眼,态度明确,“我只管给她找一间房。”
“嗯,”那头霍夫人应了一声,语气照旧冷淡,唇角却掠过得逞的笑,“早早这般知趣不好?非得叫我生气。”
霍宴声懒得再同她掰扯,径直挂了电话。
“宴少,”文伶弯弯唇,乖巧道谢,“大晚上,劳烦你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“知道不好意思,不还是来了?”惺惺作态属实叫人厌恶,霍宴声瞥她一眼,言语毫不客气。
文伶怔了怔,眼眶都红了,“是我来的急,考虑不周到,宴少若是不方便,就不要管我了。”